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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中的“君子”形象研究

来源:杂志发表网时间:2015-12-20 所属栏目:中国哲学

  

  “君子”在《论语》中出现107次,仅次于“仁”的109次,显然为孔门高度重视。有关“君子”的论着已有很多,多侧重“君子”的演变史,如《孔子与“君子”观念的转化》[1]、《先秦“君子”观念的流变》[2]等文,于孔子的“君子观”仅“一笔带过”.有立足《论语》文本,论孔子“君子观”者,如《从〈论语〉看君子人格的伦理价值》[3]等文,又单从人格层面分析,而忽略君子践行的一面,将君子内涵简单化;有多角度诠释孔子“君子观”者,如《论〈论语〉中的“君子”》[4]等文,却又条分缕析,使完整的君子形象支离破碎;可贵的是,有学者论及《论语》中“君子”的文化、道德意义,如钱穆解“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说“《论语》每以君子小人对举。或指位言,或指德言……本章之君子小人,乃以德别,不以位分”[5]39,萧公权认为“孔子言君子,就《论语》所记观之,则有的指地位者,有的指品性者,有些指地位与品性者。”[6]

  以上研究还不够全面、深入,故本文继续进行研究。

  一、君子的分界    春秋末期,社会凌乱,礼坏乐崩。孔子周游列国,谒见王侯,本想复兴周礼,重构秩序。但大厦将倾,非独木所能支。等待孔子的,只有失败。彼时,父子相残,夫妇不正,君不君,臣不臣,纲常丧尽。社会伦理的丧失,是孔子最痛心的。所以,他决心重构伦理道德。无论是在《论语》,还是在《孔子家语》中,孔子皆以精神境界,将人划分为五等,即此证明。孔子有意识以精神境界区分人的等级为五类:圣人/圣德之人、贤人/仁人、君子、士人/有恒者、庸人/小人。在《孔子家语·五仪解》中,孔子称人有五仪:庸人、士人、君子、贤人、圣人。

  庸人最普通,谈不上有精神境界,“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不择贤以托其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不知所务;从物如流,不知其所执。此则庸人也”[7]52,与《论语》“小人”相当,“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士人心有所定,行有所处,“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也;虽不能备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知不务多,必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必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必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道之,行既由之,则若性命之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7]52-53,与《论语》“有恒者”相当,“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论语·述而》);君子忠、信、仁、义俱全,又能笃行信道,“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怨,仁义在身而色无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

  此则君子也”[7]53,与《论语》“君子”同;贤人除了修身养性,还教化百姓,“所谓贤人者,德不逾闲,行中规绳。言足以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道足以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则天下无宛财,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7]53,与《论语》“仁人”相当,“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论语·里仁》);圣人无为而治,动静合于大道,“所谓圣人者,德合于天地,变通无方。穷万事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此谓圣人也”[7]53,与《论语》“圣人”同,“子曰: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论语·述而》)。

  在《论语》中,尧、舜、泰伯、文王是圣人,精神境界最高。“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论语·泰伯》),“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论语·泰伯》),“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论语·季氏》),“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论语·雍也》)。

  在《论语》中,皋陶、伊尹、微子、箕子、比干是仁人,“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论语·颜渊》),“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论语·微子》)。舜是圣人,皋陶是仁人,舜举皋陶,说明圣人精神境界比仁人高。子贱、子产、南宫适、蘧伯玉是君子,“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论语·公冶长》),“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论语·公冶长》),“君子哉若 人 (南宫适),尚德哉若 人”(《论 语 · 宪问》),“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论语·卫灵公》)(史鱼又是直人的代表)。孔子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论语·述而》),说明圣人精神境界比君子高。以上所举仁人是三代时人物,而君子则为春秋时人物,又孔子说“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论语·宪问》),“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论语·宪问》),说明仁人的精神境界比君子高。

  伯夷、叔齐诸隐士是贤人,“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论语·述而》),“子曰: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子曰作者七人矣”(《论语·宪问》)。以上贤人既有三代时人,也有春秋时人,但皆为避世的隐士,他们是有别于仁人、君子的人。在《论语》中,没有善人的代表人物,但孔子说“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论语·尧曰》),“(善人)不践迹,亦不入于室”(《论语·先进》),“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论语·述而》),则孔子认为善人精神境界比君子高,君子精神境界比有恒者高。至此,五等人精神境界高低确定:圣人高于仁人,仁人高于善人,善人高于君子,君子高于有恒者。

  综上,《孔子家语》中孔子的五仪划分与《论语》中孔子对人的划分近似。只是《论语》中的贤人消极避世,《孔子家语》中的贤人则积极入世,与《论语》中的仁人类似。《论语》比《孔子家语》多“善人”类,以与有恒者作比,说明今不如昔,退而求其次。钱穆解“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章即说:“当孔子时,圣人固不易得见,岂遂无君子善人与有恒者?所以云然者,以其少而思见之切。及其既见,则悦而进之,如曰君子哉若人是也。”

  [5]188孔子的精神境界,在仁人与君子间。“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孔子)之远其子也”(《论语·季氏》),说明当时人指孔子为君子。“仁”在《论语》中出现109次,“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述而》),说明孔子以仁人为学习的榜样。

  此五类人各司其职:小人、庸人,即底层民众,为生计奔波;士人、有恒者,有士位,有恒产、恒心,是仕宦、修身的起点;君子,有大夫位,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贤人、仁人,有宰辅位,用贤人治国、平天下,又有爱万物仁心;圣人,有天子位,见微知着,选贤任能,无为而治。总而言之,他们以社会地位分,又以道德分。

  二、君子的修身    《论语》与《孔子家语》皆推崇“君子”,以之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楷模。孔子认为,只要肯下功夫,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最终可以成为君子。

  志于道。道者,路也,追求理想也。人活着不能只顾衣食,应有精神追求,“君子谋道不谋食。

  耕者,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论语·卫灵公》)。做事有原则,仕宦有道,“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论语·泰伯》);事君有道,“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论语·先进》);有师道,“然。固相师之道也”(《论语·卫灵公》);有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论语·卫灵公》);事君子有道,“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论语·子路》)。孔子的经历决定了他对人生的思考:他承认,道行在命,“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论语·宪问》);他主张“道”不行则去,“道不行,乘桴浮于海”(《论语·公冶长》);甚至可以死,“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孔子的“道”,又指“忠恕”之道,“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论语·里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卫灵公》)。要忠于君、友,忠于己心,“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论语·颜渊》);要严于己,宽于人。“忠”与“恕”合,才无愧于心。

  据于德。德者,得也。点滴的积累,终至人生的升华。道,亘古不变;而德,彼此同心。德不同道,近于感知,故可“据”.德有大小,应取大舍小,“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论语·子张》)。

  有德者得天下,“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论语·宪问》)。君子有德,”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论语·里仁》)。政以德为本,”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道之以政,齐之以德,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论语·为政》)。修德贵恒,”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论语·子路》);修德为人,”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论语·子张》);修德慎独,”巧言乱德“(《论语·卫灵公》),”乡原,德之贼也“(《论语·阳货》),”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论语·阳货》)。孔门四科,德行居一,”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论语·先进》),可见孔子重视道德的传承。春秋末年,礼坏乐崩。为救人心,孔子说”德不孤,必有邻“(《论语·里仁》),但少有人用心于此,以至孔子感慨”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论语·子罕》)。世人皆追名逐利,孔子独执着于此,”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论语·述而》)。

  依于仁。仁者,忍也;依者,凭也。克制私欲,恢复周礼,就是”仁“,”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论语·雍也》),”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论语·颜渊》)。欲实现人生理想,应严于律己,故称”依于仁“.仁者爱人,”樊迟问仁。子曰:爱人“1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论语·子路》),“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论语·颜渊》),为仁有益,“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论语·阳货》;行仁可成君子,“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论语·里仁》);近仁为美德,“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论语·里仁》)。

  游于艺。艺者,“六艺”也,即诗、书、礼、乐、易、春秋。“六艺”是学习的素材,可以徜徉其中,故不可“据”,而称“游”.孔子着《春秋》,删《诗》《书》,定《礼》《乐》,赞《易》。他对《诗》《书》皆有研究,“《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己以听于冢宰三年”《论语·宪问》);他守“礼”,“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论语·泰伯》),以“礼”教人,“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他正《雅》、《颂》乐,“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子罕》),又以礼乐化民,“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论语·子路》)。

  孔子主张以“六艺”立身、为政,“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孔子后悔学《易》太晚,“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孔子对《春秋》期望甚高,“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孟子·滕文公下》)。

  三、君子的践行    孔子既主张修身,又主张致用。其理想之君子,即以天下为己任,非洁身自好者。

  比于义。义,宜也,适度也。做人有原则,遇事能果敢,故称“比于义”.君子重“义”,“君子义以为上”(《论语·阳货》),“君子喻于义”(《论语·里仁》),以之规范言行,“见得思义”(《论语·季氏》)。君子见义勇为,“见义不为,无勇也”(《论语·为政》),“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论语·述而》);以义求友,“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论语·卫灵公》);以义仕宦,“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论语· 微子》);以义理民,“使民也义”(《论语·公冶长》),“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论语·雍也》)。孔子的时代是争竞的时代,有世俗的诱惑,有人生的困惑。什么该做,以何立身,令有识之士苦恼。社会已无秩序,个体却可选择。世人随波逐流,君子独当重任,“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论语·泰伯》),“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论语·卫灵公》)。社会嚣杂,故“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论语·里仁》)。

  君子修身有戒,“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论语·季氏》)。

  周于用。用者,践行也。“君子不器”(《论语·为政》),故称“周于用”.君子如何做到的呢?一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子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二是转益多师,为我所用,“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三是一以贯之,纲举目张,“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论语·里仁》),“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论语·学而》)。四是忖度人心,因势利导,如“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论语·尧曰》)。

  敏于行。行者,动也。行动决定成败,故称“敏于行”.孔子处于春秋末年,巧言令色者有之,道听途说者有之,哗众取宠者亦有之,时局因他们而更加纷乱。所以,孔子推崇践行的君子,他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论语·里仁》),说“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事前多思,固然好,但患得患失,就不好了。所以孔子主张再思,反对三思,“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论语·公冶长》)。但君子并不盲信、盲从,”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论语·雍也》)。

  施于政。政者,正也;施者,移也。己正,百姓安,故称”施于政“.君子虽有积极入仕的准备,却对从政环境要求很高,”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论语·宪问》),”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遽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论语·卫灵公》);君子施政以教化为先,如”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论语·宪问》),”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论语·泰伯》);君子身正而令从,”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论语·颜渊》);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 升,下 而 饮,其 争 也 君 子“(《论 语 · 八佾》)。

  四、结语    在《论语》中,孔子通过君子、小人的对比,通过仁义礼智信的阐发,塑造了完整的君子形象:他有恒产,有恒心;他可亲,可敬,可畏;他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德才兼备;他重践行,轻夸谈,敏于事,慎于言;他不顾一己之荣辱,以天下为己任。孔子塑造君子这个形象,本为警醒熙来攘往、争竞不息的世人,本为勉励茕茕孑立、任重道远的志士。正是从这层意义上讲,《论语》中的”君子“是个体和社会的榜样,是传统与现代的桥梁,”君子是行义的人,是礼的具体体现,是个人和社会-政治秩序的榜样。他既是传统的连续性的保持者,又是传统的创造性的基础。他按照他已取得的秩序为社会的成员提供榜样,为他们的个人修养和自我创造提供机会。他在各方面作为表率,唤起他人参与社会并转变自身。他的存在是为了最充分地展现作为整个和谐秩序一部分的个体,从而既表现出自己的独特和新奇,又保证最充分地展现他人的独特和新奇“[8].孔子以自己的言行,诠释了君子的道义。他那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求道精神,为后世士大夫在黑暗中奋然前行提供了精神动力。

  孟子为实现政治理想屈膝王侯,屈原为追求政治理想九死不悔,贾谊为汉室危殆痛哭流涕,杜甫为山河破碎感伤恨别,辛弃疾为中原陆沉挑灯看剑,海瑞为人间正道激浊扬清……朱熹解《论语·八佾》”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说”言乱极当治,天必将使夫子得位设教,不久失位也。夫人一见夫子而遽以是称之,其所得于观感之间者深矣“[9],说的正是孔子与后世士大夫之间存在精神的感应。而”君子“这个形象正是连接他们的桥梁。    参考文献:

  [1] 林贵长.孔子与”君子“观念的转化[J].天府新论,2008(2):35-39.  [2] 柯昊.先秦”君子“观念的流变[J].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5):58-66.  [3] 王星明.从《论语》看君子人格的伦理价值[J].安徽史学,2001(3):90-92.  [4] 张华.论《论语》中的”君子“[J].河北工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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