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形式的探索与尝试

　　 作为灯光师，我有幸参加了《托起明天太阳》（以下简称《托》剧）一剧的舞台美术设计组。由于《托》剧这出戏在表现手法上特殊创意，也要求寻找一种恰当的舞台表现形式，来解释和表达剧本的立意、戏剧的内涵和作者的思想。在剧作家提供的表现什么的基础上，研究如何去表现？需要调动哪些艺术手段？采用什么演出样式？不同的剧本有其不同的艺术上侧重，在围绕着塑造人物和表现戏剧思想的前提下，这种侧重必然导致导演和舞台美术设计者共同酝酿形成戏剧演出的形式特征和演出个性。在《托》剧舞台美术的创作中，我们设计组从挖掘剧本特征入手，作了一些特殊探索。
一、戏剧重心的多重性和多支点
我们认为，戏剧重心的多重性，是《托》剧剧本的特点之一。戏剧的进行在不断展现中形成了一个个重心，在时间的延续中这些重心在交叠着，贯串着，更替着。通过突出这些重心，使戏剧更集中精炼地向观众展现了不同的人物和思想。为了适应这一戏剧特点，并给予强调，使表现为演出的特征，舞美在解决表演调度上设置了多支点。从倾角平台、三组渐次高低的课桌、悬挂的街景窗口等等构成了层次和表演支点，使每一戏剧重心在移动中交替，并都能得到一个突出的表演位置，调动灯光手段使舞台上呈现流动的强化的画面焦点。同时为了使这种移动重心的表演向前发展，表演区也最大化延展和变化，使舞台形象随着戏剧的发展不断打破平衡而产生新的平衡。在灯光气氛和光区的控制下，形成了戏剧表演的更集中与强调的演出形式。
二、时空的灵活性与调动联想创造感觉
《托》剧剧本的第二个特点是，除了对人物表演要求重心突出外，在刻画人物上，要求既表现他们的现实世界，又揭示他们的内心世界。它不受规定时空的严格限制，反而要求时空的灵活为戏剧的展现和人物内在思想服务。如一会儿是戏中，一会儿是现实，一会儿是理性的告白，一会儿是情感的宣泄。人物的现实世界与内心世界在舞台上交替着。基于这种特点，舞美在环境的体现上，选择了单纯化设计。在不去追求严格的时空概念下写实的特定环境，而强调和侧重表现营造这种特定环境的感觉。例如重叠悬挂的“窗”，既是接近真实的“窗口”，又是城市建筑的蒙眬感觉。正是利用这种感觉因素，在付诸一些其他手段之后，使其产生不同的气氛和强烈的环境感觉联想。在一个不变的环境中凭借造型的模糊和灯光的控制制造联想的元素，突破这种时空的限制而为戏剧的需要创造灵活的强烈的不同时空感，从而为人物表演的内在因素和剧本的思想揭示创造条件。
三、隐含的寓意性和表现意向
《托》剧剧本的特点之三是情节的寓意性，通过寓意的手法强化了主题，利用AB段戏，即在戏里戏外表现了人物的两重性，与其说是面对教育的置疑，还不如说是面对人生的悖论，表现了人格双重性和人性的复杂性，更揭示了现实世界和理想境界之间的矛盾。舞台美术应该帮助揭示这种内在思想。我们没有着意去表现除教室之外的具象环境和逼真陈设，而侧重写意，以求从单纯中去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及对应的环境感觉。舞台空间的基调，统一在单一的教室之中。而且舞台上的主色调控制在不超过五种之内，这既有风格的考虑，也有寓意的延伸。剧中刘成父子一场戏，从刘父默默吞下儿子的退学申请，到刘父扛叠垒的土篮，父亲的弯弯脊背上搭起“如山”的重负，逆光中，父亲消失在地平线上……
四、深刻的哲理性与演出的剧场性
《托》剧剧本的特点之四，是在寓意中含有深刻的哲理。人物的语言、行为和戏剧的情节，都富有深刻的思想含义。这种寓意和哲理，在戏剧进行中，需要观众的参与，更需要观众进行思索，并通过思索产生交流。
为了使观众能积极地思考和进一步的交流，我们一定程度地强调了演出的剧场性。如灯具器材的不加掩饰地直接在观众面前制造气氛，置景人员采用检场式迁换道具，舞台最大化的延伸，以至演员与观众当场直接交流和，不闭大幕……都是企图使观众适应这种带有强烈剧场性的演出形式，留给观众更多地客观思索和联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