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当前“红色经典”影视剧的叙事策略
来源:杂志发表网时间:2015-12-20 所属栏目:新闻
摘要 近年来,“红色经典”影视剧引发了新一轮的收视热,受到了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本文由叙史与写诗的对立统一、叙事模式的继承与发展、叙事亮点的挖掘,叙事时间的转移、细节叙事的彰显五个方面入手,从当前“红色经典”影视剧的叙事策略揭示其成功的原因。
关键词 “红色经典”叙事策略
近年来,“红色经典”影视剧在新的现代语境下通过改编和原创的方式展现出来,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红色潮流,创造了一次又一次的“收视神话”,针对这一现象。本文力图从当前“红色经典”影视剧叙事策略的变化和发展,来探究其获得成功的现实依据。
一、叙史与写诗的对立统一
郝尔岑说过“历史没有剧本,一切历史皆是心史”。历史学家追求的是历史真实,艺术家追求的是艺术真实。“从影视艺术创作的意义上来说‘历史’是具体的、无法复原的事件。而所谓尊重历史,只能是尊重历史的自我评价,对此,历史学家也会因为主客观因素的影响,无法做到绝对意义上的客观。即使人的观察与感受能够达到最大限度上的客观,但仍还存在一个表达的问题,语言表达的过程即是一次信息交流的过程,也是一次信息变形的过程。”“红色经典”影视剧同中国历史紧密联系,同时作为文化艺术作品,其在进行影视叙事的过程中,对于历史真实和诗意性合理把握是非常重要的,既要呈现历史之“象”。又要融造艺术之“境”。于是,“崇高的历史信念在精神的领空游走,聪明的叙事者转而寻求艺术的本分——心灵化”。
以前的“红色经典”艺术形式在追求诗意化的历史叙事方面做得不够,剧中叙事一般采用革命与反革命的对立贯穿整个剧情,叙事策略单调,虽然革命浪漫主义也时有展现,缺始终无法摆脱单调的语言和样板式的人物形象。感染力相对不够。而现在的“红色经典”改编剧和原创剧在进行叙事时,总是将历史人物的塑造置身于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中,力图从宏大的历史事件和故事中沉淀出悲壮美、崇高感、价值观等。电视剧《亮剑》在这方面无疑是成功的,在当时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真实历史背景下,通过几个故事的叙述和几个人物的塑造,用诗般华丽的影视语言。成功地把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表现得淋漓尽致,很好的实现了叙事和写诗的对立统一,造成观众观影心理上的真实感和美的享受,激起了如潮的感动。
二、叙事模式的继承与发展
“红色经典”和中国传统小说在艺术上有着密切联系。早期的“红色经典”在表现手法上大量借用了传统小说的艺术手法,如以情节为中心的结构方式,类型化的人物塑造。花开三朵各表一枝等,尤其显得突出的是“为父报仇”、“神妖斗法”、“才子佳人”这几个经典的模式,极大地满足了传统审美习惯。如《林海雪原》由为代行父职的姐姐报仇展开情节。当然,这种叙事模式有时不仅是单纯的为个人复仇,而是作为一个由上升为阶级复仇、民族复仇。“神妖斗法”在“红色经典”作品里更是常见,只是双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和妖,而是被神化和妖魔化的两大对立阶级之间的斗争。正面人物同反面人物的斗争。“才子佳人”模式在以前的“红色经典”中虽然只是隐性存在,却从来没有被忽略过。
新的“红色经典”改编剧和原创剧中叙事模式在原来的基础上实现了继承和发展。第一,“仇恨模式”在当前的“红色经典”中仅略留痕迹,并逐渐淡化。为祖国的解放而战、为军人的天职而战、为自身的荣誉而战、为兄弟义气夫妻深情而战等逐渐取代了原来“红色经典”中的复仇模式,如《历史的天空》姜犬牙参加新四军是为了心仪的东方闻英。第二,以情节为中心的结构方式也出现了变化,当前的“红色经典”剧中,从细处来讲仍然是以情节的变化、事情的发展来结构剧情的,大一点来说,则主要是通过不同环境下的段落叙事来结构剧情,从整体上来说,则是围绕着剧中某个中心人物来完成全剧的叙事的,从这个中心人物的革命前、革命中、革命后按照时间顺序完成整个电视剧的叙事。《激情燃烧的岁月》中这一点体现颇为充分。第三,“神妖斗法”的叙事模式和手法在当前的“红色经典”中得到强化和凸显。敌对双方的“斗法”在手段、范围、程度上都进一步得到深化,战争场面天昏地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局面错综复杂,以此吸引受众眼球。如《亮剑》国、共、日、伪、匪多方力量的角斗。第四,“才子佳人”在当前“红色经典”剧中主要对应的是英雄和美人。这种叙事的模式在以前只是隐约存在。而当前却是“红色经典”影视剧叙事中的重要模式,可谓家常便饭。第五,原来的“红色经典”影视剧基本采用的是宏大叙事,而当前的“红色经典”影视剧开始从宏大叙事中走出来,并凭借其背景展开私人化、个人化叙事,即从空泛到具象,从展现宏大的历史事件转移到体现这类事件中的典型人物本身来。
三、叙事亮点的挖掘
新时期以来,随着文化环境的日益宽松,近年来的“红色经典”影视剧,开始尝试突破经典原创文本,在坚持主旋律的前提之下,开始逐渐突破禁区,挖掘人物、事件的亮点。用新鲜复杂的历史事实,以感性的形式重构历史,将主流文化与大众文化对接。具体表现如下:第一,“红色经典”影视剧开始从有较多限制的叙述革命领袖的禁区中走出来。荧屏和银幕上不仅出现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少奇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形象,而且影片中的他们开始从“神坛”走向人间,更多地被作为普通人,展现他们超凡拔俗背后的与普通人一样的七情六欲和平常状态,即不平凡中的平凡处。如《长征》里面的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形象塑造;第二,以前难以涉足描述的历史人物开始走上影视屏幕。不仅有国民党的人物,还出现了林彪、张国焘、王明、李德等党内人物,对这些人物的塑造基本上做到尊重历史;第三,复杂的历史事件开始浮上水面。由于某一时期的社会动荡,长期以来某些历史事件被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与以往导演的避重就轻绕道走不同,近年来“红色经典”影视剧并不刻意回避这样的历史,如《历史的天空》中关于文革党内斗争的荒谬和惨烈等。这些不为人知的事件转化成艺术上的亮点,成就了大众文化时代消费的热点;第四,革命历史的偶然性得到了张扬。新的红色经典改编剧和原创剧开始尝试用感性的形式重构历史,在历史的进程中添加新的偶然性因素。如《亮剑》中,李云龙为了救被抓去的老婆,毅然出兵攻打平安县城,出发点只是平安县城,最终却把周围的日军、国军、共军都不知所以地牵扯进来,最终形成了一场大的战役。为了一个人,引发了一场大战役,偶然性因素在剧中得到了发挥和张扬。《历史的天空》中同样如此,“革命的意识形态性被历史的偶然性和爱情的魅力所置换,演绎的却是相同的历史过程,这种巧妙的置换,使得该剧在主流与大众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四、叙事时间的转移
以前“红色经典”文艺作品一般取材于某一红色革命的片段进行艺术表现,多属同步叙事。随着时代的发展,革命渐渐远去,社会文化正在转型,单纯的同步叙事已缺少新意,艺术家们开始立足于现代生活环境来缅怀当年的红色记忆。以致“红色经典”的叙事重心从描写革命和战争更多地转到关注中心人物战前、战时、战后的全程,包括了革命胜利后他们的爱情、家庭生活,价值观念等方面来。
当前的“红色经典”影视剧大多在叙事时间上发生了转移。如《亮剑》的时间跨度就很大,包括了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和战后和平时期;《上将许世友》更是描写了许世友从参军前到去世几十年的时间,最为明显的就莫过于《激情燃烧的岁月》了,除了前面几集有点战争的意味。剧中叙事的着力点已经已转向战后石光荣的家庭生活上。叙事时间的转移,使得上一代人同后一代人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形成强烈的冲撞,这和如今转型期的现实生活有几分相似甚至暗合,也更能引起新时期受众的兴趣。如在《激情燃烧的岁月》剧中,石光荣赤诚的革命情怀。战争中形成的独特性格同新的社会环境下形成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孩子们的冲突和矛盾,成为剧中最大的看点。“红色经典”影视剧中时间转移后形成的冲突和矛盾,爱情和伦理,和解与缝合形成了“红色经典”影视剧叙事的新的亮点和看点,受到观众的喜爱。
五、细节叙事的彰显
细节一词本来自小说创作,细节描写是对人物的外貌、行动、心理、语言或周围某一细微特征所进行的具体而细致的描绘。细节叙事,在今天的影视剧创作中,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和运用。
杜甫仁科说,“用譬喻的方法来说,电影剧本必须用两只手来描绘:一只手拿着细的小笔来描绘眼睛和睫毛,另一只手拿着粗的大笔来勾勒一百公里宽的空间、巨大的热情和群众的运动”,。细节叙事有助于揭示事物的本质特征,反映事件真实状态,展示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塑造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其主要包括画面细节和声音细节。往往同步使用。以前的“红色经典”影视剧侧重“粗的大笔”,面对新时期受众的审美需求,当前的“红色经典”影视剧越来越注重用细节叙事,如《亮剑》剧中李云龙时常挂在嘴边的脏话。狡黠的神态、火爆的脾气、过人的胆识等语言细节、神态细节造就了极具个性魅力的英雄形象;再如,《激情燃烧的岁月》石光荣在石海要高考时,从蔬菜大棚出来做了顿饭,为他夹了第一次菜,石海哽咽了,这一动作细节让许多观众都感动不已,战场上九死一生的人一个关爱的细节动作。就完美地展示了英雄的铁血柔情;环境的细节也极其重要,当前“红色经典”影视剧展现了惨烈的战争画面、逼真的音响效果,创造出身临其境的现场感。使整部作品更具真实感。
总之,当前“红色经典”影视剧叙事策略的变化,是对以前“红色经典”艺术表现形式的继承与发展。是后革命时代“红色经典”影视剧实现差异化生存的必然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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