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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我国新闻传播学术研究的失范问题

来源:杂志发表网时间:2015-12-20 所属栏目:新闻

  

关键词: 新闻传播学 学术规范 研究方法 学术伦理

[摘要]:
我国新闻传播学在学术规范方面与国际不接轨,使得我们的学术成果难以走向世界。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有四个层次的失范,从浅层次的引文注释少;到深层次的,论题大而无当,原创性研究少;学术伦理失范扰乱正常的学术秩序;最严重的失范是研究方法的失范。传统的思维方式、治学方式与现代科学研究规范有距离。多方面的现实原因也使得学术规范难以改进。论文最后就研究方法该不该有本民族的特色,“应然”研究是否也应给予一定的地位,最能改进学术规范的学术群体是什么等几个问题发表看法。

  Abstract: The fact that Chinese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research fails to adopt international standards prevents our achievements from well recognized by the world. The academic abnormality of domestic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research can be classified in four levels, which goes from the shallow and obvious one like lacking of notes and citations, to the deeper and hiding one like focusing on over-extensive topics and lacking of originality. Besides that, Chinese traditional thinking model and research habit differ greatly from the inner requirement of modern scientific research standard. Diverse realistic status quo also restricts the improvement of Chinese academic norms. This article finally proposes its own analysis o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Chinese research method should be on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 and whether “should-be-styled research” deserves its existing, as well as who will be the most potential academic group in China to improve the current situation.

  Key words: Journalism & Communication;Academic Norm;Research Methodology;Academic Ethic

  我国设有新闻传播学院系或专业的大学数以百计,从事新闻传播学教学和研究的教师数以千计,博士生、硕士生难以计数,但打入国际一流刊物的论文很少,在国外出版学术著作的也很少听说。这种现象仅仅是因为意识形态不同的原因吗?传播学重在传播效果的研究,意识形态的成分少得多,为什么也同样如此呢?

  笔者认为,一个重要因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与西方缺乏对话的空间,学术规范的欠缺限制了对话的可能。杨玉圣、张宝生认为,各说各话是无法建设学科的,只有在同一概念下,同一文献体系的基础上进行交流和讨论,才能推动学术交流和讨论[1]。香港中文大学苏钥机教授认为,大陆新闻传播研究属封闭型,的格式和内容均与西方学术传统要求相去甚远;[2]新闻传播研究甚至在与其他社会科学学科对话中也难以交流,对于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的认知缺乏使对话与交流的平台难以搭建。

  一句话,我国新闻传播学在学术规范方面与国际不接轨,使得我们的学者难以参与国际对话,只能“自言自语”。当然,这是针对大陆学人中的情况而言的。香港、台湾传播学人经历了西方实证研究训练,能够登上与世界主流新闻传播学界对话的平台,在国际学术刊物上已发表过不少成果。

  本文准备主要研讨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在哪些方面失范,以及产生失范的原因,并讨论若干有待明确的问题。

  一、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四个层次的失范

  当然,不能仅仅因为在国际上发表的成果少就贬低我国的新闻传播研究。应该说,我国新闻传播学虽然是一门新兴的社会科学学科,但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快速发展,在量的方面有着很多累积,在质的方面也有一定的提高。但由于学术规范问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新闻传播学科的发展与我国庞大的学术资源(主要是人才资源)相比,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失范的问题,或者说不规范的问题,是比较严重的,由浅层到深层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层次:

  其一为具体操作的层面,表现为缺乏规范的注释、引文等。一项研究表明,2000~2004年CSSCI期刊中新闻传播研究论文篇平均引文数为2.01篇,大大低于人文社会科学论文的平均引文量(6.06);新闻传播学论文中有引文的文章和无引文的文章之比为(50.5:49.5),这意味着只有一半论文含有引文,这个比例同样大大低于人文社会科学论文的引文比例(66.4:33.6)[3]。学术规范中技术层次的规范,包括各种符号的使用、成果的署名、引文的注释等,虽然是外在的,但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研究的内容、道德水平,是基础性、核心性的要求[4]。学术论文规范的注释、引用,一方面体现对于他人成果的尊重,同时也促使研究者将自己的研究置于既有成果之上,延展研究脉络,实现知识增量。在国外的许多论文中,有引文注释四五十条是很常见的。

  其二为内容问题,许多论题大而无当,实际上是在做重复研究;从小问题入手进行原创性研究的很少。因而知识增量很有限。

  有不少论文都是整合性“研究”。整合研究也能创新,像拉斯韦尔整合出“五个W”的理论,像罗杰斯整合出创新扩散理论,那是大师级的整合,因为这些整合性研究发现了其他人多项研究的共同的本质性联系、规律性特征。而我们这里有些人不同,是把别人的研究结果进行一般性的归纳(还不一定都标出是别人得出的结论),稍加一些个人看法,就成了一篇论文。其论点随意、论证松散,完全不能体现学术研究的延续与继承。最近一个时期,“时评式论文”更是见诸学术期刊,实际上是一些随笔或政论型的作品,针对某一问题、事件表达个人的观点,论文并没有经过严密逻辑的论证过程,追求在很短篇幅内对于事物性质作出判断,有些观点初看令人新目,但细品之下难以信服。

  其三为学术伦理上的失范,包括学术品质、学术责任等方面。前文讲到我国新闻传播学术论文引文、注释少的状况,实际上其中包含一种现象,就是作为论文重要论点出现的观点,明知是别人的研究成果,却不作引用、注明,只是用自己的话说出来,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该观点就是这位作者的创新观点。这种不尊重别人知识产权的做法,严格说起来有剽窃之嫌,却成了司空见惯的现象。还有人,并无真知灼见,却搬来一些国外的或外学科的连自己也没搞清的词汇装点文章,结果是绕来绕去,不知所云。另有人在不成熟的论文中拉名家署名以利发表,也有人在不该署名的著述上署名,出了问题却一推了之。如此等等,都扰乱了正常的学术秩序。

  其四在研究方法的使用上不规范。对于那些以学术为职业的人来说,他们可能已经不会在上述几个层次上多有欠缺。但由于研究方法使用的不规范,影响他们出高层次的成果,特别是走向世界的成果,这种情况并不鲜见。对于他们来说,研究方法的失范是问题最大的失范。本文随后会分析这方面的情况。

  二、最严重的失范是研究方法的失范

  前面已经谈到,对于新闻传播研究规范的强调,须和研究方法运用的考察联系在一起。研究方法对研究成果的质量有着根本性的影响,所以研究方法的失范是最严重的失范。新闻传播学中最常用的研究方法,笔者以为有三种:思辨研究、定量研究、定性研究。其他的研究方法,许多是这三种研究方法的变化形式。三种研究方法不能分孰优孰劣,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它们分别有自己的适用范围。而我国学人在运用这三种研究方法中都有失范之处。

  (一)思辨研究中有诸多毛病

  我国学人最喜欢、最擅长的是思辨研究。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把思辨研究做得很规范。常见的毛病是:1、不严格使用定义方法,重要概念在运用中其内涵时大时小,捉摸不定,影响了全文的逻辑性。有人在界定舆论监督时,把群众来信来访也圈定在舆论监督的内涵之内,然后又大谈舆论监督的特点是公开性。2、对源自西方的概念,不考察其源和流,对着翻译出来的中文望文生义,随心所欲地进行解释,比如,断言源自西方的出版自由(Freedom of the press)不包括新闻自由,并推论,出版自由既是自然人的自由又是法人的自由,而新闻自由则不是自然人的自由,只是法人的自由。更有人讲新闻自由的说法不通,因为新闻是名词;只有出版自由的说法通,因为出版是动词。实在莫名其妙。3、对国外的或国内历史上同类研究的主要文献知之甚少,就开始洋洋洒洒,结果是在浅水滩上翻跟头,看上去很热闹,却逮不着一条大鱼。4、用领袖的话或者当前政策作为逻辑起点,进行推理,结果形势和政策一改变,“学术成果”很快成了垃圾。5、一篇论文提出若干命题,却没有一个进行充分论证,那就只是提出一些“假说”——“看上去有道理的陈述”,如果连这些假说都是别人那里搬来的,那这篇论文就不过是“经常讲,反复讲”的宣传品而已。6、大胆假设,却不肯小心求证。习惯于提出一个论点举一两个例子,以为这样就算立论成功。作这样没有说服力的简单论证的文章多得很。因为社会生活极端复杂,人们对任何论点几乎都可以举出一两个例子加以证实或者证伪。“文革”中通过报道不上大学的人做出成就,来证明“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进而证明大学可以不上、可以不办。这只是一个新闻报道方面的例子,但有些研究者实质上也遵循着同样的逻辑,运用相同的思想方法。

  以上不规范的现象不能说很普遍,但也绝不是很罕见。

  海外学者还注意到大陆的研究中有太多的“应然”研究。美籍华人学者李金铨教授认为大陆传播学学术研究有着假、大、空的现象,传播学者许多人论多证少,有人甚至只论不证,新闻传播研究者凭直感和空话铺成一篇篇“应该”(should)如何的论文,独独说不出“是”(is)什么[5]。于是有人将其称为“应然”研究。“应然”的方法是一种从原则出发进行演绎和推理的方法,而“实然”的方法是从实际出发进行分析、综合和概括的方法。但“应然”研究要以“实然”研究为基础。否则会导致理想代替现实,价值判断替代现实判断。脱离了“实然”的“应然”是空洞、无意义的,没有说服力的。

  (二)对定性研究产生误解

  我国有些学人说中国新闻传播学界擅长定性研究,他们举出的例证是新闻学中大量存在的党性、阶级性的分析。把定性研究看作使用阶级性、党性等概念来对新闻进行思辨研究,这显然是陷入了误区。更有人又把思辨简单化地理解成有感而发,这就更加等而下之了。实际上,思辨研究是操作概念(当然可以而且应该举出许多事实和其他例证),主要使用演绎的方法。而主要使用归纳方法的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一样,都属于操作事实,都是有严格操作规范的实证研究。可见,定性研究不同于思辨研究,更不是有感而发的随感录。

  较早在国内介绍并倡导定性研究方法的北京大学陈向明教授,1996年在对国内外定性研究的成果进行梳理后指出,定性研究是在研究者和被研究者的互动关系中,通过深入、细致、长期的体验调查和分析对事物获得一个比较全面深刻的认识。定性研究方法虽不像定量研究那样要检测大量的因果变量,但也不是随意而为的方法,必须遵循严格的研究程序,以保证其研究结论的说服力。定性研究的过程一般包括:确定研究对象、陈述研究目的、提出研究问题、了解研究背景、构建概念框架、抽样、收集材料、分析材料、作出结论、建立理论、检验效度、撰写研究报告等。定性研究方法是在自然环境下,使用实地体验、开放型访谈、参与型和非参与型观察、文献分析、个案调查等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深入细致和长期的研究。可以看出,这些步骤和方法在形式上与定量研究有着不少相似之处[6]。

  陈向明教授在2000年出版的专着《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中说,“中国学者目前从事的大部分‘定性研究’基本上没有系统收集和分析原始资料的要求,具有较大的随意性、习惯性和自发性,发挥的主要是一种议论和舆论的功能。它更多的是一种研究者个人观点和感受的阐发,通常结合社会当下的时弊和需要对有关问题进行论说或提供建议”。为了与这种所谓的“定性研究”划清界线,她将qualitative research重新界定为“质的研究”。她还指出,“‘质的研究’十分强调研究者在自然情境中与被研究者互动,在原始资料的基础上建构研究的结果或理论,其探究方式不包括纯粹的哲学思辨、个人见解和逻辑推理,也不包括一般意义上的工作总结。非常遗憾的是,陈教授所指的有感而发式的所谓“定性研究”,在新闻学论文中非常普遍。规范的定性研究比规范的定量研究还要少得多。

  (三)量化研究最受冷漠,且多有不合规范的

  定量研究是西方人发明的,在美国新闻传播学中是最正宗、使用得最多的研究方法。但在我国,尽管从上世纪80年代初就在我国新闻传播学领域广泛介绍,不少大学还开了传播学研究方法课,但使用这个研究方法的至今不多。从1995—2004年研究科技传播的论文中,在选择的366个样本中,只有两篇实证性论文。[7]在非常需要实证研究的报业集团的研究中也有同样的现象。在296个样本中,运用人文研究方法的论文高达212篇,占到总数的72%,实证研究论文只有84篇,占论文总量的28%,但真正意义上的定量研究只有一篇中国大陆报业集团十年研究综述[8]。

  我国新闻传播的定量研究不但比较少,而且其中做得很规范的也不多。比如进行抽样调查,有的安排考核的维度、变量不足以回答假设;或者是同类的定量研究,其维度、变量设置每次都有变化,难以做连续调查和比较研究;有的抽样的科学性不够,致使信度不够高;有的在安排调查人员时没有重视对他们的素质的要求,调查人员中竟有不入户认真进行调查,想当然填数字者。毫无疑问,任何一个环节的不规范,都会影响抽样调查的质量。

  进行实证研究的比较少,笔者以为,原因首先在于它们要花的金钱和精力都很多,有些研究如内容分析,也许不要花多少钱,但精力消耗大。从中国人的阅读习惯来说,也是喜欢读思辨研究的著述,而不喜欢看一大堆数目字。

  但定量研究的意义不可小视。拉法格在《忆马克思》一文中曾经指出,按照马克思的说法,一切科学只有在成功的运用数学时,才算达到了真正完善的地步。数学的证明是建立在更高的精密的逻辑推理上,具有逻辑严密性和结论确定性,这种推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完全不容争辩的和确定无误的。所以定量研究只要操作完全符合规范,它发现的原理和结论就能保证科学性,就能为不同国度的人所接受。我们要想打开通往国际学术的大门,定量研究必然是重要途径之一。

  由于我国在定量研究上过于不足,笔者在这里作了倡导,以求有所弥补,但笔者也不希望出现为定量而定量的热潮。在量化的方法论原则下,“真理是不断发现的事实的积累这一信念压倒了一切其它的假设”[9],单纯的定量研究由于有时过于微观以至于割裂事物间普遍联系的弊端,西方学术界自己都感觉到了。思辨研究正是弥补这一缺陷的最好方法。我国学人的特长不可丢失。需要看到的是,客观世界的丰富多样性和文化的多样性决定了学术表现形式的多样性。这就决定了在学术研究中,没有一种方法论是完美无缺的。有的项目适合定性,有的项目适合定量,有的适合多者结合。正如吴廷俊教授2006年在一次讲学中所说的,“无论用哪种方法,它的终极价值诉求是要最方便地、最大化地逼近真理”。

  三、传统的思维方式、治学方式与现代科学研究的距离

  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存在许多不规范现象,有着传统的和现实的原因。本节谈一谈传统的思维方式、治学方式与现代科学研究方法的距离。

  (一)中国人缺乏逻辑性、分析性的思维传统。在用概念、范畴去固定和网络自己对客观对象的认识时,主要不是以形式逻辑为依据,而是通过意会和体悟来达到对其特性的系统说明。古人的意会和体悟无需辨析、说明,不像西方人基于认识论的认同而生发出的科学精神。[10]个人的体悟、意会是一种直觉思维。没有形式逻辑作为基础,只能运用大量直觉思维,使中国传统哲学的理论思维比较轻视经验考证和逻辑推理,也没有产生出用以把握对象世界的严谨的概念系统和逻辑规则,从而使中国传统哲学无论是对世界本体的理解,还是对事物本质的把握,始终带有挥之不去的神秘性和模糊性[11]。以中国传统思维中的“天人合一”的观念为例,它是中国哲学中对天人关系的一个重要观点,强调“天道”和“人道”,“自然”和“人为”的合一。战国时子思、孟子提出这种思想,汉儒董仲舒即强调“天人之际,合而为一”。这大约是天人合一的说法的正式确立。两千多年来,很多哲人都论述天人合一,直到程朱理学,仍在继续论证。但是从直觉思维出发的整体把握的思维方式,却不能把天人合一的理论向前推进。一两千年前的子思、孟子所说的天人合一,与一两千年后的程颢、朱熹所讲的没有多大差别。[12]

  (二)中国人喜欢作非白即黑的两极判断。例如,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就没有人说,人之初,无所谓善恶,或亦善亦恶。中国自古以来就把人分为君子与小人。其实大量的人是芸芸众生,既算不上君子,也不至于是小人。“人故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其实,对芸芸众生来说,其死既不重于泰山,也不轻于鸿毛。毛泽东总喜欢把文学艺术作品分为香花、毒草两类,要么就捧,要么就灭,其实整个绿色世界中大量的是不香的花和不毒的草。对事物作两极判断,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而现代传播学的统计方法可以表现出无数个梯级层次,如实反映事物多样化的特征,从而克服简单化的毛病。

  (三)中国人崇拜权威,喜欢借经立言。中国人在数学和医学上两千多年前就有很高的成就,在汉朝就有《九章算术》和《黄帝内经》。这些被奉为数学、医学领域的最高峰的经典,后人就不敢突破,充其量不过是通过注释经典的方式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以至于后来一直没有超过这两本经典的著作出现。在文科领域更是如此。孔孟思想奉为经典后,没有人敢于突破。一千多年中的科举考试,考生们无不是借孔孟之经立言。不敢挑战经典,只能借经立言的风气严重阻碍了中国古代科学的发展。

  古人以上缺乏形式逻辑,依靠直觉思维,喜欢作非白即黑的两极判断的思维习惯,以及崇拜权威,借经立言的治学方式,不难看出会导致以下几个缺点:其一,论证的主题往往是宏观话题,古代思想成果多是对于天地人的论述,议题重复,且因循守旧。而具体的社会问题则被搁置。由于思维不是从现实出发,因而得出的结论对于实践难以有适用性。其二,论证是从概念到概念,缺乏现实的具体内容,论证过程弱化,论据以一些“原概念”为主,尊奉经典,最终的论据还原为天地、阴阳、五行等带有神秘色彩的东西。其三,中国文人往往停留于一般的思辨,停留于想当然。讲究求证,肯动手做试验的人少之又少。由于不肯做深入细致的研究,所以对知识总量贡献甚少。对这些古人的思维习惯和治学方式,如果现代学人不能意识到其不足,在现代的新闻传播学研究中受其影响,就必然会出现前面提到的那些不规范的现象。


  四、学术规范难以改进的现实原因

  (一)党报学的传统——重心是领会宣传方针和策略

  学术失范本身,是主客观因素,或者说是研究者与研究环境交织的产物。就新闻传播学科而言,缺乏某种规范的原因,公正地讲,客观的原因甚至比学者们主观的原因更具决定性[13]。新闻传播学科的自主性程度如何,对于新闻传播学学术规范能否确立有着深刻的影响。

  从我国新闻学的起源来看,新闻学研究的[7]喻大翔(2005).“计划学术”膨胀伤害了什么.文汇报,2005-05-25.[Yu Daxiang (2005). What does the Inflating of Planning Academic Hurt, Wenhui Daily, May 25th.]
[8]熊秉纯(2001).质性研究方法刍议:来自社会性别视角的探索.社会学研究,(5).[Xiong Bingchun(2001). On Qualitative Approach: Engendering Sociology. Sociological Research,(5).]
[9]翁秀琪(2001).台湾传播教育的回顾与愿景.新闻学研究,总第69期.[Weng Xiuqi.(2001). The Review and Vision of the Communication Education in Taiwan, Journalism Research, No.69.]
[10]风笑天(2000).社会学方法二十年:应用与研究.社会学研究,(1).[Feng Xiaotian(2000). Research Methods of the Chinese Sociology in the Past Twenty Years: the Use and the Study. Sociological Research,(1).]
[11]邓正来(2004).知识生产机器的反思与批判.西南政法大学学报,(3).[Deng Zhenglai(2004). Retrospecting and Criticizing the Apparatus Which Knowledge Is Made out of. Journal of SWUPL,(3).]
[12]江晓原(2005).泡沫学术是计划学术的直接产物.科学时报,2005-04-27. [Jiang Xiaoyuan. (2005). The Academic Bubbles is the Direct Outcome of Planning Academic System, Scientific Times, April 27th. ]
[13]杨玉圣,张宝生主编(2004).学术规范读本.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Yang Yusheng & Zhang Baosheng. (2004). The Readings of Academic Norm. Kaifeng: Henan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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